如果你不喜欢光,这里可以没有光。
总算记起自己还有个lof账号于是来扫扫灰
陆花幼年(?)向
半夜产物,非常困,没有售后,ooc踩雷倒是十分可能有
花满楼六岁的时候,认识了陆小凤。
某个冬天下午,陆小凤探头探脑溜进花园,手里还拿着一串糖人。
“你是谁?”六岁的花满楼个头还不高,又微蹲在花丛里隐了身形,忽的出声惊得陆小凤一蹦三尺,顺带把糖人掉了。
花满楼本是无意,又看到对面人脸上心疼表情,不免愧疚:“对不住,我不是故意吓你的。”
“……没事。”年幼的陆小凤还不是那个能随手摸出银票的陆小凤,糖人也是磨了父亲几日才拿到的,肉疼是当然的。
不过陆小凤自小潇洒性子,拍拍衣角溅到的灰土就一步三跳地跑到花满楼面前:“我叫陆小凤。”
“我叫花满楼。”
那时候花满楼也不是以后名满江湖的花家七公子,合扇胸前言语温润道一句在下花满楼,亲切却总有些疏离。
小陆小凤与小花满楼的第一次见面,不算顺利却足够有趣。
此后陆小凤总不时上门,陆小凤见识广,花满楼也乐意听,一来一去,明明两句话还没落音,天就黑了。
小花满楼撑着下巴,望着一寸寸坠下去的太阳,第八十七次问:“陆小凤,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带的糖人好吃吗?”
小陆小凤叼根树枝枕着双臂,两眼微阖,第八十七次答:“好吃,特别好吃。”
两人年纪小,家里人还不敢给多吃糖怕坏了牙,只能各自想想,怀念一下甜腻的口味。
小陆小凤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,第八十七次许下承诺:“到时我多练功,再向爹要到糖人,我只吃一口,余下都给你。”
小花满楼看向小陆小凤的眼里还盛着夕阳余晖,温柔又不灼人,第八十七次应了:“好。”
入春天气也不见转热,糖人还没有来,重病却先来了。
接连两个月不见花满楼,陆小凤天天到花府外头打转踢石子儿,偶尔爬墙头听听风声,终于盼到了花满楼快要痊愈的消息。
仅有这消息,却始终不见花满楼人影。
进出的大夫都眉头紧锁,陆小凤知道不好又不能问,心中焦灼。
上午练完功的陆小凤没忍住又去爬了墙头,隐约听见眼盲两字,陆小凤心中焦灼大更盛,一个没踩稳从墙头摔下来正好摔在花如令面前,灰头土脸还蹭下了几片瓦。
不知道是实在摔疼了还是没消化消息,陆小凤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,衣角的灰土也不管,一张花脸对着花如令拽着他衣角开口:“伯父,花满楼他——他怎么样?”
花如令眼下青紫不散,眼里都是血丝,看着面前狼狈的孩子长叹了口气:“你若是愿意,去看看楼儿吧。”
花满楼的房间陆小凤不是第一次去,却是第一次在房门前闻到的不是花香。
小陆小凤抽抽鼻子,突然转身冲出花家,回家溜进爹娘房间摸出几个铜板,跑去街口买了糖人。
他今天第二次站在花满楼的房门外,第二次抽抽鼻子,总算在既酸又苦的药味里闻到一丝甜腻。
这次他推门进去了。
出乎意料的,花满楼没有在床上躺着,而是坐在桌前发呆,听到门响下意识转过头。
那双眼睛,那双曾经盛满夕阳余晖的眼睛,如今毫无神采。
“陆小凤?”
陆小凤愣了愣,花满楼的声音带着欣喜,带着笑。
“花满楼你这场病生得真久。”陆小凤定了定心绪,“看——”
看,我给你带了糖人。
这句话说了一半,陆小凤就僵住了。
花满楼现在,已经没法看见了。
花满楼闻声想扶着桌子踉跄过来,陆小凤赶紧上前几步稳了稳他又赶紧放手,再伸手把糖人塞进他怀里,故作大方地说:“看在你生病的份上,全给你了!”
花满楼还是笑着,就着糖人舔了一口。
“真甜,你没骗我。”
陆小凤没出声。花满楼够到他的手握住。
“陆小凤,不要哭。”
转眼就是十年,陆小凤和花满楼都不再是以前满心念着糖人的小孩子了,他们变成了大人,大人是要喝酒的。
现在陆小凤就坐在花满楼的小楼里,喝着花满楼第一次亲手酿的酒。
花满楼摇着扇子:“陆兄,不知这酒是否还合口味?”
陆小凤理了理自己另两条眉毛,咂咂嘴道:“甜。”
“比起儿时的糖人如何?”
“糖人虽甜,不及——”陆小凤站起身,短暂地为对面人覆上一吻,“不及花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