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不喜欢光,这里可以没有光。
是@胡同儿 的生贺 祝胡同大宝贝儿生日快乐~
为啥lof现在才发呢
对因为我懒(……)
日常无脑甜加私设 有bug烦请提出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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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很晚了。
天气不好,阴阴的。尽管日头还没有完全沉下去,街道上早已人烟萧疏,店家纷纷收起自家的幌子准备打烊。
尤其在这深秋的日子里,城郊更是一片破败景象,仅有一间茅屋颤颤巍巍立在风里,总让人吊着胆子怕它下一刻就倒了。
茅屋里只有两个人,一个老人,一个青年。
“你该走了。”老人背对着青年,封上一坛新酒,语气不咸不淡。
“他们说这里的酒什么时候都能喝到,我才坐了几个时辰就叫我走?”青年人身边零落散了几个酒坛,一旁的长凳上一件红披风随意堆叠着,一角将将要碰到灰土满结的地下,青年人像是毫不在意,只顾自己喝酒。
“天色晚了,本来就是该回去的时候。”老人把新封的酒细心排好,撩起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,并不打算留客,“老汉也有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的。”
“但这酒这么好,我一时还站不起身。”青年人随意地踏上身边长凳,那红披风终究还是染上了灰土,“况且一个流浪的浪子又该回哪里去呢?倒不如多喝几壶酒。”
“陆小凤。”老人叹口气转过身,“你知道,老汉没有什么好讲给你听的。”
“老丈言重,陆小凤本也不想听什么。”
“那你怎么还坐在这里?”老人稍稍急了,却还是忍了下来。
“何时律法规定不能喝酒了?”陆小凤倒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甚至举起杯子向老人晃了晃。
老人紧皱着眉。陆小凤捋捋胡子,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。
“你留下,我走便是。”老人也奈何不了他,解下身上的围裙就朝外走。
陆小凤突然动了。
“陆小凤!你不走还不让我走么?”老人有些恼怒,本坐在桌前的陆小凤正托着坛酒拦住他的去路。
“司空摘星,你的易容术能骗过天下人,却骗不过我陆小凤。”
“我就知道,碰见你准没好事!”“老人”佝偻身影变回高大,伸手揭了面具,正是司空摘星,“走开走开,看见你就生气。”
“我当然可以走开,只是——”陆小凤对着坛口灌了口酒,“得带着好酒。”
“就埋在你刚坐的那张桌子下三丈处,你要是挖的出就由你带走。”趁陆小凤喝第二口酒的时候,司空摘星趁机溜了,只留给陆小凤半空里的模糊话音。
陆小凤走进茅屋,拎起自己的红披风,顺手拿起了司空摘星新封的酒。
好酒是瞒不过陆小凤的。
他右手是没喝完的酒,左手还拎了一坛,身影带醉,晃晃悠悠几下就消失在城郊最后一点光影里。
陆小凤微眯着眼看天色,的确晚了,是时候……踏上归途。
即使是流浪的浪子,心里也是有想回去的地方的。
天色终于完全黑了。
日夜兼程赶路,到江南时正巧也是几天后的黄昏,只是是个天色还早的黄昏。
风尘仆仆,陆小凤是怀着私心来的。
他把马束在城外,自己拎着坛酒往城里走。
城西的卤味下酒很不错,张老太的烤栗子当零嘴也很有趣味,陆小凤各挑了些,拿纸包上系上绳子挂在手指间晃悠。
天暗下来是很快的,江南繁盛,街上也不见人少,反而多了几个卖小灯笼的,叫卖得很起劲。
陆小凤拣了几只,回头望望日头已经沉了半个,赶忙脚尖点地往前赶去。
城东。
花满楼的房间里已经亮了盏灯,瞎子是不必点灯的,他在等人。
陆小凤左右手提满了东西,正打算侧身推开门的瞬间,门自己开了。
“花兄贸然开门,怎么知道门外不是黑衣蒙面大汉来抢劫人家?”陆小凤愣了愣,倚着门边笑了。
“我的感觉是很准的,它告诉我,门外有只风尘仆仆的凤凰。”是花满楼,他摇了摇头,笑了,“陆兄来得可真不算早。”
“哎呀,花兄啊,我可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啊。”陆小凤抱着东西走进院子,把零散东西都在石桌上放置好了,“花兄怎么不在房中?”
“因为知道总有人会来。”花满楼展扇轻摇。
“万一没有人来呢?”陆小凤已经在院内石桌边坐好了,还开了坛酒。
“不会的,我知道有人终会来。若不来,那花某就只能动身去找了。”
“那好在人还是来了。”陆小凤大笑,伸手取过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酒盏,“花兄猜猜我带了什么?”
“一坛好酒,城西的卤味,张老太的栗子。”花满楼走到桌边坐下,合扇轻敲桌面,“还有⋯⋯”
“还有?”陆小凤为两人满上酒却不急着喝,托着下巴直盯着花满楼笑。
“花某猜不出来。”花满楼停下轻敲的扇子,认了输。
“不急,花兄先尝尝这酒。”陆小凤伸手递过酒盏,看他喝下挑了挑眉,“怎么样?”
“好酒!尝这味道,有些像家父寿宴上曾喝的西域葡萄酒。”
“正是西域葡萄酒。”陆小凤笑了,“从猴精手里拿几坛酒可真不容易,硬生生耗去我几个时辰周旋。”
花满楼只笑,把手中的酒喝完了:“酒喝完了,这下陆兄是否可以告诉我还有什么?”
陆小凤站起身,竟难得有些开不了口。他伸手拿起一个小巧灯笼塞进花满楼手里,清清嗓子才开口:“花兄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?”
“今日?”花满楼疑惑了下便反应过来,“陆兄你——”
“是花兄的诞辰。”
“那,陆兄不远千里赶回来,又带了好酒好菜,是来为花某作诞辰的?”花满楼满心是笑意,漫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。
陆小凤没接花满楼的话头,只又倒了两杯酒,走到花满楼身边:
“去年花兄父亲寿诞正好接着孟河灯会,今年没有河灯可数,就只能拿几个灯笼充数。”
“本来花兄这个年纪,没有大作诞辰这一说,是陆小凤私心——想与花兄两人庆祝。”
他分给花满楼一杯酒,俯身跟他碰杯:
“花兄,诞辰吉乐。”